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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志红:她为什么“爱”上劫匪——对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心理分析
新闻来源:    点击数:2599    更新时间:2014-11-13    收藏此页

古代,一位贤者被匪徒劫持。他没做任何反抗,所以没有激怒匪徒。

  并且,他很快乐地把所有钱财和衣物交给了匪徒,然后匪徒放了他。

  但在释放他之前,匪徒们很纳闷地问他:“为什么,我们抢了你的东西,你还这么快乐?”

  他很通达地说,钱财容易带来灾难,今天我遭遇的事情是最明显的证据,现在你们把钱财拿走了,我觉得自己轻快多了,所以很高兴。

  等这个贤者走开后,这一群匪徒仍在那里发呆。这时,一个匪徒突然说,这个人说话这么有见地,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,我们把这样的人放走,只怕我们会很危险,其他匪徒颔首称是。

  于是,这群匪徒赶上去,抓住这个贤者,把他杀了。

  这个故事说明,极端危险的情况下,做一个贤者是很危险的。

  相反,做个糊涂虫,认同匪徒甚至对匪徒心怀感激,倒是可以保身的明智之举。

  这就是在一个6平方米大的地牢里被关了8年的奥地利少女娜塔莎·卡姆普什为什么会“爱”上劫持她的男子的逻辑。

  2006年8月23日,失踪了8年的奥地利女孩娜塔莎·卡姆普什突然现身,而拘禁了她8年的男子沃尔夫冈·普里克洛皮尔数小时后卧轨自杀。

 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,那么这只是一件比较严重的案件。但接下来娜塔莎的表现却让这起案件立即成为全球媒体的焦点。

  据报道,在得知44岁的沃尔夫冈自杀的消息后,16岁的卡姆普什表现得有些悲伤,她对警方说:“在我看来,他完全没有必要自杀。他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,所以,我在某种程度上为他的死感到悲伤。”

  显然,一起“生活”了8年后,被绑架者对绑架者产生了一些情感。警方和许多媒体因此而推测,和很多被绑架者一样,卡姆普什患上了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,即被绑架者对绑架者产生了一些正性的情感,譬如爱、同情和崇拜等,甚至因此对解救者产生了一些愤怒和攻击。

  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是一个复杂的术语,简单的说法就是,既然生活太苦,而自己又对此无能为力,那就无妨爱上苦难甚至那些制造苦难的人,这样就不觉得自己有多苦了。

  更精练的概括是:攻击可以攻击的人,但投降不可以攻击的人。

  在我们的生活中,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这种逻辑也常常可以见到,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糊涂哲学,也是一种很聪明的明哲保身之道。 恨你可以恨的,爱你不敢恨的

  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是1973年被发明的一个词汇。当年8月,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银行发生抢劫,两名劫匪绑架了4名人质,在地下金库把他们关押了131个小时,最后劫匪向警方投降。

  但奇怪的是,危机结束后,所有的受害者都声明并不痛恨歹徒,他们感谢歹徒对他们的照顾,一名女人质甚至还爱上了一名劫匪并与其订婚。相反,他们对警方倒很有敌意,甚至在警方采取营救措施时还对抗警方。

  这起案件让人们大跌眼睛,心理学家由此发明了一个词汇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来概括这一类心理特征:受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、依赖,甚至协助加害人对抗解救他的人。

  听上去,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词汇。但实际上,这种心理在集中营的囚犯、战俘、*妓、受虐妇女、乱伦等案件的受害者中非常常见。伊拉克战争爆发后,几乎每次西方人质被劫匪释放后,这些人质都会表达对劫匪的感激,同时表达对西方国家、伊拉克安全部队等拯救者的愤怒。

  看上去,这种表达显示了劫匪的“仁慈”和拯救者的“无能”,实际上,这是“恨你可以恨的,爱你绝对不可以恨的”这种保命哲学的体现。劫匪,是绝对不能得罪的,否则说不定哪天又被劫持甚至人头落地,但拯救者却是可以任意斥责的,无论你怎么攻击他们都不会有任何危险发生。

  制造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4个条件

  这种逻辑,有时是意识层面的“智慧”,我们知道这样做没问题。有时则是潜意识层面的“智慧”,即为了赢得劫匪的“仁慈”,我们干脆由衷地赞同劫匪甚至爱上劫匪。

  譬如,25岁的德国女郎妮古拉,在非洲岛国哥斯达黎加度假时被一伙持冲锋枪的劫匪绑架了。75天后,正当德国人准备庆祝她的获释时,她却与绑匪维加双双坠入爱河。菲律宾女护士雷娜,她被劫持5个月后,心甘情愿地做起了匪首的小老婆,还改变了自己的宗教信仰,并对媒体和警方极力袒护“丈夫”的罪行。

  当然,不是所有被劫持者都会陷入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。研究者发现,要患上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,至少要满足4个条件:

  1)加害者的威胁非常直接,受害人绝对不能反抗,否则会付出生命代价。

  2)加害者会给予一些小恩小惠,而不是一味地施以加害。

  3)加害者对受害人实施信息封锁,让受害人无法接触到其他任何信息,而只能接受加害者的观点。

  4)加害者让受害人相信,他绝对逃不出去,或者即便暂时逃出了,加害者也会找到他并施以更残酷的伤害。

  如果满足这4个条件的话,只需要3~4天的时间,一些受害人就会患上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,认同加害者并站在加害者一方,甚至帮加害者对抗拯救者。

  这其实也是“洗脑”的关键条件。只是,一般性的“洗脑”不会赤裸裸地威胁要折磨或杀害“被洗脑者”,但他们一定会让受害人感受到威胁。也就是说,“洗脑者”会稍微弱化******个条件,但会强化第二个和第三个条件。至于第四个条件,“洗脑者”也没什么分别,他会绝对地限制“被洗脑者”的人身自由。

  传销玩的就是这些手段,很多受害人也因此而变得“不可理喻”,他们一般只需要几天时间就变成传销的狂热信徒,并对父母、警方等拯救者产生攻击性情绪。

  如果说,一般性的传销,玩的是稍微弱化的“斯德哥尔摩游戏”。那么,沃尔夫冈对卡姆普什所做的,则是加强版的“斯德哥尔摩游戏”。

  认同无法摆脱的痛苦,才有活下去的勇气

  首先,她被绑架时年龄很小,只有8岁。这样的话,信息封锁就更容易成功,而沃尔夫冈发出的威胁就会更容易发挥作用。

  其次,卡姆普什被绑架的时间长达8年,这让沃尔夫冈的“洗脑”更加彻底。

  我们都有一种普遍的心理:如果一种痛苦太难忍受又无法摆脱,就不如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,这其实并不痛苦,其实挺好。这样一来,我们就减少了心理冲突,内心就变得更安宁一些,虽然这是病态的安宁,但如果遭遇了绵绵不绝的痛苦,那么,这种病态的安宁可以让我们不完全丧失活下去的勇气。

  对于卡姆普什来说,早一点完成这个心理过程,就可以少一点痛苦。

  但关键是,如果这种向痛苦认同的心理过程持续得太长久了,它就可能会成为一个人的永久性的人格特征,让这个人只习惯痛苦,而不能接受爱与幸福。

  再次,一方面,被加害时,弱小的卡姆普什没有反抗和逃跑的机会,另一方面,沃尔夫冈给予的小恩小惠要更多一些。在关押她的只有6平方米的狭小的地牢里面,马桶、书籍、电视、床、衣物等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。甚至,做工程师的沃尔夫冈还担负起了一些“教育”的职责,教卡姆普什一些知识。

  沃尔夫冈这样做,让卡姆普什向加害者认同就显得尤其合理,相信沃尔夫冈也会8年如一日地对卡姆普什说,他把她关在地牢里,是对她好。

  最后,卡姆普什在地牢里被至少关了6~7年,只是在最后一两年,估计因为卡姆普什对沃尔夫冈的“认同”和“好感”越来越多了,他才时不时让她出来“放风”,当邻居看到卡姆普什时,他们还以为她是沃尔夫冈的女友。

  一个小女孩,在一个仅6平方米的地牢里被关了6~7年,会导致什么结果呢?只怕,这个小女孩更加不会相信,自己有逃跑的机会了。

  这四个条件,卡姆普什做过概括,她对警方说:“他有时把我捧在掌心,有时却把我踩在脚底。”

  所谓捧在掌心,即那些小恩小惠,让卡姆普什相信他对她好的胡言;所谓踩在脚底,即沃尔夫冈发出的真实的威胁,让她知道反抗会导致什么结果。

  这四个加强版的条件,加在弱小的卡姆普什的身上,其效果比一般的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会更加强烈,卡姆普什会在沃尔夫冈自杀后说她有点难过,这就一点也不稀奇了。

  她没有勇气直面8年地狱般的生活

  向苦难认同,向加害者示好,是一种生存手段。如果绝对无法反抗,那就不如接受,把自己变成个糊涂虫,这样才好生存。

  然而,生命的另一种本能就是,既然有机会反抗或逃脱苦难,那还是要去做。

  所以,尽管沃尔夫冈已然是自己“生命中的一部分”,但当发现明显可以逃脱的机会时,卡姆普什还是逃了。

  不过,从封闭的、没有自由的世界,回到开放的、充满自由的世界,和其他所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一样,卡姆普什会有一种不真实感,她会一时不相信自由是真的。

  并且,8年的拘禁生涯已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,如果她要直面现实,那她必须得承认,这8年时间她完全虚度了,她完全生活在痛苦之中。这意味着她要彻底否认这8年,承认她生命中的一半时间是被浪费了。

  很少有人能有这种勇气,卡姆普什也一样。她甚至要为这一段不堪回首的时间做辩护,所以,她说:“我知道,我的成长经历跟许多同龄人不同,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,值得庆幸的是,我没有学会吸烟和酗酒,也没有交上坏朋友。”

  这句话的意思是,别同情我,我骄傲着呢,谁说我这8年完全是痛苦,某些方面,我比你们还要强呢!

 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,一种自我欺骗。她运用的是一种“反向形成(即把事情往相反的方向说)”的心理防御机制,我们完全可以反过来理解,她其实想说的是:“我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。”

  从太黑的地方走到阳光底下,我们都要眯一下眼睛,等适应之后才要完全睁开,以享受阳光。

  卡姆普什也一样,她的地狱般的生涯太长了,她需要更长一段时间,才能逐渐明白,自己真的自由了,真的到了阳光地下了。或许,只有到了那个时候,她才能直面事实,从心理上完全接受自己有一个不堪回首的8年时光,她要为这8年而哭泣,她要彻底释放自己被压抑、被扭曲的恨意。

  假若她从小有一个健康的家庭,父母都爱她,那么,她的心理会有一个健康的基础,这一段适应时间会比较短。如果,她的童年很糟糕,父母都不爱她,那么她可能一生都做不到直面这个事实,可能一生都要为沃尔夫冈辩护,说他多爱她,而她又多么同情他。

  一开始,卡姆普什仍然拒绝见父母,但这并不能证明,她的父母是糟糕的、不合格的父母。因为,目前她仍然处于适应期,习惯了黑暗的她,需要一段时间逐渐适应光明。

  此外,无论童年父母对她多好,她对父母都会有比较强烈的恨意。8岁的小女孩,被劫持的一开始,她一定会充满憧憬,相信父母会救她出来,但以前“万能”的父母这一次却什么都做不到。并且,一般情况下,沃尔夫冈和其他劫匪一样,也会在卡姆普什面前嘲笑她的父母,要么说他们无能,要么说他们根本就不爱她。最后,卡姆普什可能会断绝对父母等拯救者的期望,而完全站在沃尔夫冈这个绑架者的角度上看问题。

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么卡姆普什还需要有一段时间,释放对父母的攻击情绪。

  最珍贵的爱和谅解,总是要到最后才能来,这是一种常见的规律。

  【附录】

  绑架卡姆普什的沃尔夫冈,他是一名电信工程师,媒体没有透露他的相关细节,但可以推断,44岁的他是一个单身汉,和同样单身的妈妈住在一起。很可能,他无法与成年女子交往,所以把卡姆普什当作了他的性发泄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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